许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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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 Never Change/死性不改

Episode07 Red Velvet Cake/红丝绒蛋糕

　　瑟兰迪尔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来开门的是埃克塞里安，英挺的黑发男人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好久不见，瑟兰迪尔！快进来，今天外面真冷。”

　　不消片刻，瑟兰迪尔肩头上的几片落雪就在温暖的室内融化了。他和埃克塞里安寒暄着穿过门厅，第一个注意到他的是亚玟——女孩儿正靠着她父亲的腿侧坐在地毯上。

　　“哦，爸爸，快看谁来了！”

　　埃尔隆德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视线，一本正经地揶揄道：“大忙人总是这么姗姗来迟。”壁炉里温暖的火光映得父女俩脸上都红通通的。

　　瑟兰迪尔挑起一侧的眉毛，要知道他对眼前这幅父慈女孝的画面嗤之以鼻。这精明的姑娘准是又在想办法说服她父亲接受她的男朋友了，他想。

　　埃莱丹和埃洛赫正在窗边下棋，这时他们也看见瑟兰迪尔了。双胞胎扬了扬手中的棋子冲他打招呼。

　　“你们好，男孩儿们。快把骑士放回去，埃莱丹，否则不出十步你弟弟就要赢了。”

　　“嘿，看这里，瑟兰迪尔，”葛罗芬戴尔把一个滑稽的驯鹿布偶挂到高大的圣诞树上，从梯子上抛来一个居高临下的飞吻，“把那段银色的彩带递给我。”

　　瑟兰迪尔不为所动，“我想埃克塞里安乐意为你效劳。”他走到离壁炉最近的那张宽大而松软的扶手椅前，欧洛费尔交叠着双手坐在那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雪还没有停？去把你的外套挂起来，别弄湿了我的沙发靠垫。”

　　瑟兰迪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您不是真的睡着了。”

　　“坐着睡着可不算得体的举止，”欧洛费尔拎起拐杖照着儿子的脚后跟抽了一下，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法令纹，但在那带有家族特色的明亮蓝眼睛中，仍然闪动着快活而睿智的光芒，“你父亲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

　　瑟兰迪尔敏捷地躲开拐杖问道：“凯兰崔尔夫人他们也到了吗？”当然，事实上他希望欧洛费尔可以“顺便”一提莱格拉斯在哪儿。

　　“她和凯勒鹏在后院呢。”可惜的是欧洛费尔的回答简洁明了，就事论事。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除了他和莱格拉斯本人，即使是欧洛费尔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龃龉——他们在人前总是表现得很正常。可是瑟兰迪尔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失望。他借口去房间换衣服，上了二楼。

　　~*~

　　“我猜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了。”哈尔迪尔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车钥匙抛给莱戈拉斯。

　　他们刚送走的小女孩买了一个可爱的姜饼屋。天已经黑透了，不过那个孩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今晚的街道张灯结彩，比落着雪的阴郁白天温暖许多。

　　“我还是觉得太麻烦你了，哈尔迪尔，外面还下着雪……”

　　“哦，不必跟我客气，我走回家很方便。你不是要赶去你祖父的庄园过圣诞吗？不开车你还能怎么办？走回去？那你就只能陪他们迎接新年了。”

　　莱戈拉斯被他逗笑了，“那样的话就只能让我的红丝绒蛋糕代替我出席了——今天早上让我堂姐提前带过去的。”

　　“好了，快走吧，别错过圣诞大餐。平安夜快乐！”

　　“你也是。”

　　他们交换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

　　瑟兰迪尔没有找到莱戈拉斯。

　　他换了一身妥帖又舒适的衣服，走到隔壁的卧室门口。他们每个人在这儿都有固定的房间，莱戈拉斯的卧室门口挂着一个漂亮的圣诞花环。瑟兰迪尔深吸了一口气，冬青的清香充满了他的肺。他敲了敲门，“莱戈拉斯，你在吗？”

　　没有回应。

　　他等了片刻，又敲了敲门。瑟兰迪尔忍不住去想上次的匆忙离开和蹩脚借口是不是加深了莱戈拉斯对他的抗拒。他有点后悔，要知道瑟兰迪尔很少后悔。

　　“那么我直接进来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他拧动门把手，很好，没锁。他缓缓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他很想打开灯看看房间里的摆设有没有变化，可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在明白无误地告诉他——

　　别白费力气了，莱戈拉斯根本不在这。

　　瑟兰迪尔在走廊上踱步，希望他的儿子能在某个扶梯转角突然露出脸；他也去后院绕了一圈，可那里只有凯勒鹏和凯兰崔尔。起初他还在考虑如果有谁问起莱戈拉斯为什么没来他该如何作答，可是几个小时之后他发现自己才是唯一对莱戈拉斯的去向一无所知的人。

　　莱戈拉斯今晚不会来了吗？考虑到他在西饼屋的工作，这似乎很有可能。他也许已经提前告知了楼下的所有人，至少瑟兰迪尔确信埃尔隆德家的双生子和暮星就很清楚。可瑟兰迪尔不能去问他们，他做不到。

　　他顺着扶梯下楼，想去取一杯酒，可是楼下的场景让他感到诧异。

　　甜品台前围了很多人，他的父亲也在其中。欧洛费尔家的女佣每年都会布置一个精致的甜品台，这一点也不出奇。但是现在餐桌上的火鸡、烟熏火腿和三文鱼无人问津，甜品台前却像大选的投票现场一样热闹，这不符合常理。

　　瑟兰迪尔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他看到欧洛费尔亲手切开一个洁白的蛋糕，露出了里面红色的断面。

　　蓬松、柔软。一个红丝绒蛋糕。

　　很有节日气氛，不是吗？不过瑟兰迪尔清楚自己的父亲一向对色素和糖分兴趣缺缺，尤其当他十几年前因为身体原因搬到郊外居住之后，除了例行公事的圣诞布丁以外，他几乎从不接触其他任何甜食。

　　“他一直是我的骄傲。”欧洛费尔放下蛋糕刀，表情柔和地说。

　　“美妙极了，”他身后的葛洛芬戴尔咽下蛋糕，舔了舔嘴唇补充道，“也是我们的。”

　　瑟兰迪尔立刻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谁。他尽量镇静地走下楼梯，看上去气定神闲地取了一块蛋糕走到雾气朦胧的窗边。

　　这蛋糕的口感果然和看上去一样蓬松，但并不干燥，相反足够湿润，入喉很顺滑。浓郁的香气伴随着细腻的质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甜，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微酸。

　　哦，见鬼。瑟兰迪尔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疯狂无稽的念头，他觉得这蛋糕尝起来——

　　就像是爱情。

　　~*~

　　莱戈拉斯喜欢圣诞节，从小就喜欢。这么说起来他从小就喜欢的东西好像挺多的，不过圣诞节在其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他喜欢圣诞节不全是因为可以收到礼物或是吃到大餐——当然这些也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瑟兰迪尔会有假期，他可以和父亲一起在祖父的房子里住好几天，埃尔隆德家的双胞胎会带着他在后院玩雪，有时候葛洛芬戴尔也加入他们。

　　久违的远亲们因为这个节日聚集在一起，莱戈拉斯总是会得到很多的拥抱和亲吻，不过更多人选择揉乱他的头发、用力拍打他的肩背，或者像凯兰崔尔那样，只是向他投来静谧的微笑。他们不常见面，但是确认彼此的安宁和幸福能让他们感到快乐。

　　莱戈拉斯喜欢圣诞节。

　　下着雪，他不敢开得太快。不过只要想象一下现在有一大家子人正百无聊赖地盯着烤乳猪嘴里鲜红的苹果，望眼欲穿地等着他来才能开动，他就忍不住想笑。不知道亚玟开车的时候手够不够稳，会不会让他的蛋糕脱形。

　　瑟兰迪尔愿意尝尝他的蛋糕吗？他会喜欢吗？

　　那里面藏着他的真心，他难以言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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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你们的脑洞都咋长的，不会出车祸的！别担心！我虽然老梗，但是从来不搞这些槽心的东西……

身体伤害这方面对我而言叶子被烫个水泡就已经很严重了，什么车祸坠机之类的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