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梨

这章献给@水宝 还是过零点啦，对不起TAT

Sip Morning Dew/啜饮晨间露

Chapter 13

苦艾的气味萦绕在空气里，在这废墟中，时间完全是凝滞的，斜阳也似乎停下了脚步。熊熊烈焰的炙烤之后，初看光鲜无比的世界逐渐暴露出它的皱纹和伤痕。

莱戈拉斯正和陶瑞尔在河谷镇荒弃的道路上那些积满黑水的坑坑洼洼中穿行，因为在忙碌的任务之余，两个多愁善感的年轻精灵都对河谷镇的废墟有一丝无由的记挂。

“当时我问陛下，‘我能理解您不去援助他们，因为我们本就没有那样的义务，但您为什么偏偏要挑衅他们、激怒他们，偏偏要给他们不该有的希望然后再把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陛下因此责骂于你？”莱戈拉斯四下看了看，他总觉得石板上有脚步声带着他们向前，可他们永远也赶不上。

“我倒宁愿如此，”女精灵闭上眼睛，带着回忆的神色说道，“他只是站在窗边，什么也没有说——我想他甚至懒于给我一个责备的眼神。”即使时隔多日，她的声音里仍然含着一丝苦涩。

莱戈拉斯几乎立刻就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了。他们的国王就是有这种能力。他不会对你动怒，更不会冲你大喊大叫，但正是那举重若轻的轻蔑，足以击碎你的自尊，压弯你的膝盖，给你一种如果不即刻向他臣服，那么等待你的只有灭顶痛苦和无尽煎熬的可怕错觉。

但事实上当时的情况并非完全如此，莱戈拉斯察觉到精灵王曾经动用了一些力量，当然他确信那些流失的力量还不至于对瑟兰迪尔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削弱。如果在应付陶瑞尔的过程中让她发现他那晚没有用魔法遮挡疤痕，他就不得不再费一番功夫向她解释更多——他对年纪尚小的精灵爱护有加，因为他总能看到那些轻盈的灵魂在对他微笑，但他更习惯的是服从，他不会为谁而屈尊。莱戈拉斯清楚无穷无尽的解释正是他们的国王最不耐烦的事，想到那位高傲的精灵面沉如水、眉头隐约抽搐的表情，莱戈拉斯禁不住轻笑了一下。

“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陶瑞尔踩在一截布满烟熏火燎痕迹的断墙上，疑惑地看着她的同伴，“考虑到我们现在正身处一个恶龙举行过大型篝火晚会的地方，这就更不合适了。”

“哦，抱歉，陶瑞尔……我只是觉得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向你保证陛下现在仍然对你宠爱有加，只是有些话他不便明说。”

“是吗？不管你是真的了解什么内情还是只想以此安慰我，总之谢谢你，我现在好受多了。”女精灵有些神往又有些自嘲地说，“我曾经梦想成为陛下驾前最勇敢的战士，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难道你现在不想了吗？这可没什么好害臊的，朋友。你我都清楚，在林地王国，陛下就是所有精灵的信仰。更何况你有着那样了不起的父母，得偿所愿的几率很大。”

“这么说也许不自量力，可我现在发现我似乎没法满足于此。你能想象吗，莱戈拉斯，那天我看见费伦也对陛下的决定表现得很错愕，可是当我问他‘费伦，陛下干嘛要让我们去高处列阵挑衅那些矮小的生物？我听说他们很易怒，又喜欢记仇’而他仅仅说‘这是陛下的决定’，这让我难以接受。”

王子蹙眉思索，“你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就像幼时看到蚂蚁在搬运食物，我问父亲它们为什么这样做，他回答我‘冬天很难找到食物，蚂蚁是一种能够居安思危的生物，要记住这很值得尊敬，我的绿叶’我想如果他当时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大概会又哭又闹……”

陶瑞尔被他描述的场景逗得开怀，她说道：“我不敢说你的譬喻有多么贴切，不过也许就是这样没错。陛下固然圣明，可我不信他的话就字字都是金科玉律。如果我果真有幸成为他驾前最勇敢的精灵，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他行差踏错的时候用我的勇气请求他回心转意。”她说着说着，面颊上泛起了兴奋的红晕，废墟中潮湿的烟尘不能掩盖她的豪情。

“你敢这么说真是很大胆，不过我恐怕你注定将要失望，陶瑞尔。”王子停下脚步注视着他的朋友。在焦黑的枯枝下，在颓圮的墙垣边，他明媚地眨了眨眼睛，“因为你的竞争对手是我。”

曾经他们无邪而不自知；如今他们有知，竟仍然无畏。

*费伦（Feren）就是TH3里那个吹号精

*怎么说……虽然一直在吐槽叶子和牡蛎护戒时期依旧表现得像两个春游的时候永远玩不够的熊孩子，但是毕竟他确实心系天下，对整个中土抱有比较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慢慢学会照顾别人了，所以在这里就先给他种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种子吧！嗯！（什么鬼

*这篇不会坑，放心，坑哪篇都不坑这篇，就是写得慢点